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宴席就這樣進行著。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秦非沒有看他。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老板娘愣了一下。“是我們剛才的彈幕!”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14號?”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作者感言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