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眼睛?什么眼睛?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
沒戲了。
總之。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秦非皺起眉頭。
蕭霄人都傻了。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
——除了刀疤。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作者感言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