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再想想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徐宅。
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
……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祂這樣說道。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半透明,紅色的。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秦非松了口氣。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宴席就這樣進行著。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旅社導游:好感度75%(你是導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導游愿意在任何方面為你提供幫助)】
幾人被嚇了一跳。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作者感言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