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滴答。【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
但是死里逃生!……天吶。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好吧。”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又來??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
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
僵尸說話了。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也是,這都三天了。”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三途一怔。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作者感言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