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秦非:“……?”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秦非心中微動。
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那我現在就起來。”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刺啦一下!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
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正式開始。
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玩家們:“……”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
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作者感言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