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靜了。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
薛驚奇瞇了瞇眼。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都一樣,都一樣。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時間到了。”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蕭霄緊隨其后。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
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出來?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
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呼。”
玩家們大駭!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
三途一怔。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
兩聲。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啊——啊啊啊!!”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是真的沒有臉。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作者感言
玩家們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