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

玩家們都不清楚。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真的好氣！！

……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尸體嗎？“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

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秦非盯著兩人。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這不會是真的吧？！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

就是存了心不想讓他活吧！！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詭異，華麗而唯美。

尸體嗎？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不要插隊！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