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
屋中寂靜一片。“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看守所?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可是……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他們是次一級的。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一,二,三……“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快回來,快回來!”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
0號囚徒也是這樣。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沒死?”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第21章 夜游守陰村19秦非:……蕭霄:“?”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作者感言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