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我。”秦非幽幽道,“因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活不了。”他想問聞人隊長要一些能夠抵御風雪的道具,對方卻搖頭只說沒有。那是一個人。
在這間原本不足15平米的狹小玩具房里,鬼火邁著他短得好像兩根筷子的腿,急得直想哭。有一棵樹比周圍其他樹都要大一些的樹的倒了,雪地上散落著破敗的樹干殘片。
而且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而且,看那人的背影,分明是偏消瘦的少年身形,和污染源并不完全相似。先是在拿到彩球后,老虎陡然翻臉。嗯,這樣看來,差不多也只有五分像。
觀眾們大為不解。彌羊十分大方、甚至帶了點自得之色地分享著自己觀察到的線索。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
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
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還折損了四名隊員,今晚無疑損失慘重。他開口,想提醒呂心看一看自己的屬性面板。“幫我倒一下垃圾吧,爸爸媽媽。”秦非笑盈盈的。
聽到兒子這樣說,對面兩個NPC再次一愣。
手機這種東西,在進入副本世界前幾乎是人手一部,可對于現在的玩家們來說,卻無疑是陌生的。
秦非緩步從房中走出,溫柔的眼中含帶著笑意,怎么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和屋里這兩口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
彌羊不信:“你真的什么都沒做?”
臉部卻猩紅一片, 血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滾下,滴落在雪地上,染出刺目的色澤。吵鬧并沒有因為薛驚奇的自告奮勇而休止,反而愈演愈烈。“你聽說過一句話?沒倒霉是會傳染的。”
隨即,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爆發出的聲響幾乎將屋頂掀翻!那些蟲子,該不會已經鉆到他們身體里去了吧?即使在生理上難以體驗到恐懼的存在,秦非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速度剛才正在瞬間加快。
王輝呆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罵人的靈體們聞言徹底變成了啞巴。船艙中的玩家們全部沉默著, 他們在等待NPC下一步的指示。
但,那幾頂收起來的帳篷、炊具、睡袋防潮墊甚至指南針、頭燈手電筒等,卻都被他們藏在了隨身空間里。青年端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雙手十分紳士地交疊在腿上,眸光比夏季破曉時的晨露還要清澈動人。在遇到半路突起的喉結時,他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細長的指尖好奇地在上面畫著圈。
彌羊看起來象是吃了個蒼蠅似的,咬牙切齒:“只有他、能、玩、得、轉。”
秦非一點也沒有人道主義精神,從地上撿起那根被他們扔掉的繩子,像栓狗一樣將繩索套了個圈,直接拴在聞人黎明的脖子上面。它的頭頂長著稀疏的毛發,眼部突出,原本應該生長著嘴巴的地方卻被一個分作四瓣的口器所替代,開合間不斷有液體順著身體流下。
阿惠眉頭緊皺。這個問題,當然要由秦非來回答隊里其他人雖然口中嚷嚷著要讓刁明一個人去死, 但實際上,大家都對隊里情況門清。
請問您是什么人人型天災嗎,怎么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引發混亂?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秦非將照片一張張劃過。
神廟就是指引之地,秦非此前也曾有過同樣的猜想,但現在他已經基本否決了這個可能。他喃喃自語:“我們現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秦非也有粉絲,并且數量不少。
伴隨著叮咚一聲鈴響,電梯在4樓停下,秦非熟門熟路的回了“自己家”。谷梁異常鄭重地說道。
和外墻一樣,神廟內部的構造也極其簡單,四方形的空間開闊,沒有任何裝飾,地板由大塊大塊的石磚鋪就。王明明的媽媽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回絕:不知為何,明明貓咪每一句話都在捧著自己,可豬人就是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他在副本中可以看見的距離或細節也比一般玩家要多一些。
秦非在直播過程中促使靈體進行商品交易的提成,以及在賭盤中被下注后贏來的分值,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他先是繞著房間中最顯眼的家具,那張餐桌,走了一圈。
但現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生了什么變化。
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
他實在很難想象,只能祈禱,在安全區消散之前,這些怪物能自行走掉。這實在是一場折磨。幫助他們,在社區內尋找合適的獵物。
谷梁看著烏蒙,愣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慘兮兮的笑容:“你們……用我吧。”
作者感言
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