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鬼女道。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再死一個人就行。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而蘭姆安然接納。“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林業嘴角抽搐。
會待在告解廳里的……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蕭霄緊隨其后。
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然后開口: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秦大佬就是故意的。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
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他肯定要死在這了!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作者感言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