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
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秦非點點頭:“走吧。”
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徐陽舒自然同意。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
“跑……”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但很快。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艸!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這很奇怪。
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嘖,好煩。【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作者感言
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