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守陰村現(xiàn)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yīng)上。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nèi),無數(shù)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dá)著相同的警告:
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shù)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是的,一定。”
凌娜皺了皺眉。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yīng)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dá)了那扇門口。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fēng)。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wěn)坐龍頭。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林業(yè)想了想,轉(zhuǎn)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biāo)號, 不容混淆。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xiàn)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qū)域。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xué)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xiàn)代化信息。“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穿過了那條巷子。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jīng)途經(jīng)過無數(shù)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反正他年紀(jì)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fā)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誠摯夸贊: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xiàn)了六具尸體!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額角的細(xì)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qū)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作者感言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