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主播肯定沒事啊。”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快跑啊!!!”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可……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門外,那人越走越近。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
“什么?”
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秦非松了一口氣。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秦非滿臉坦然。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
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