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shù)值有關(guān)。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可撒旦不一樣。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cè)過頭,仔細(xì)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挖槽,這什么情況???”秦非:“……”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diào)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會被系統(tǒng)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當(dāng)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chǎn)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快跑啊!!!”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zhuǎn)著。離那遠(yuǎn)子還有十來米遠(yuǎn),徐陽舒的發(fā)抖已經(jīng)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nèi)ヒ娚系邸?/p>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lián)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lián)系就徹底斷了。”
“這些都是禁忌。”秦非當(dāng)機立斷,撒腿轉(zhuǎn)身就跑!
迷迷糊糊當(dāng)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更近、更近。
當(dāng)然不是林守英。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wù)來的?“里面有聲音。”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guān)的局面時,大多數(shù)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fā)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zhàn)魔鬼的底線!”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狹小的房間內(nèi),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目的地已到達(dá),請大家有序下車——”
作者感言
會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