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第一個字是“快”。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鬼嬰:“?”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10:30分寢室就寢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刀疤跟上來了。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到現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
作者感言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