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不要插隊!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你——”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對!”
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秦非:“……”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那是什么東西?”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
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跟著他死得更快啊!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但是……”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作者感言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