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
為什么?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兒子,快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人格分裂。】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地震?
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秦非:“……”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
“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作者感言
這家伙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怎么動不動就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