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果不其然。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
“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嗨~”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諾。”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沒幾個人搭理他。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
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告解廳。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鬼……嗎?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怎么樣了?”他問刀疤。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作者感言
這家伙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怎么動不動就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