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是林業!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林業的眼眶發燙。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又一巴掌。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宋天恍然大悟。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更要緊的事?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安安老師:“……”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作者感言
淺色的門成為玩家們的重點盯梢對象,一旦有人進入其中,立即便會有其他玩家湊過來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