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秦非做到了。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1分鐘;“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
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解決6號刻不容緩。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
……但這真的可能嗎?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秦非抬起頭。
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作者感言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