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
好怪。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
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
那會是什么呢?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對方:“?”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不要聽。”
有人清理了現場。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屋內。多好的一顆蘋果!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
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咳。”“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作者感言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