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點單、備餐、收錢。難道……
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秦非抬起頭來。“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
“面板會不會騙人?”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秦非:“好。”“是在開嘲諷吧……”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作者感言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