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秦非訝異地抬眸。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是信號不好嗎?”“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噠、噠、噠。”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真是離奇!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
彈幕哈哈大笑。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村長嘴角一抽。不要相信任何人。
作者感言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