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
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鬼火接著解釋道。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0號囚徒也是這樣。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巨大的……噪音?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小蕭:“……”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
作者感言
3號的罪孽是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