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彈幕: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近了,越來越近了。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而真正的污染源。著急也沒用。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
秦非:?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哼。”刀疤低聲冷哼。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
系統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倒是體現得十分明顯。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
“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作者感言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