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
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又是幻境?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
一顆顆眼球。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
是2號玩家。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
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秦非:“喲?”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也太缺德了吧。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作者感言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