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他也嘗試了,但他沒跑掉,又被人抓了回來。
成功了?下頜線條緊繃,頭不自覺地往側邊偏了偏, 又仿佛被強行壓制般扭轉回來。
秦非眼帶朦朧地皺起眉。不僅如此,船工大概是害怕又會有外來人口潛入,因此在門上纏了一把巨大的鐵鎖。
“可能隨NPC特性產生隨機畸變”。秦非既然已經拿著王明明的身份卡,就沒法直接脫身一走了之。這樣的鎖,用鐵絲必定是捅不開了。
再后來唐朋也迷糊了過去。而僅僅只是參加了一場R級對抗賽,居然就直升C級了。兩個NPC頭頂爆滿的好感度條,就是他為非作歹最大的仰仗。
一分鐘前,秦非在慣性向前邁出一步后,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這是一顆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樹,樹干比直,樹皮粗糙。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彌羊無痛當媽,心情難以描述。
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不能怪我吧,要怪也怪刁明實在太討人厭了,我一罵起來就停不下來……”
“遭了!”早知道他這么恐怖。
寂靜的冰藍色深潭悄無聲息的嵌在雪中,天空中的流云倒映在鏡面般的湖水里。
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王明明的媽媽:“既然是明明的朋友,那就和明明一起來客廳里坐吧!”老鼠沉默片刻,剛想張口說點什么,左側不遠處的房間門卻“吱嘎”一聲,自動打開了。
“湖中心的冰洞可以更大。”丁立繼續道。……
但此刻,她的心境已然與之前完全不同。那人沒回答,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黑發青年五官凌厲,這里的光線比十四號鬼樓里好,秦非抬眼望去,在彌羊的眉梢看見一顆細細小小的眉釘,如果不仔細看,或許會以為那是一顆痣。
人群中傳出好幾聲毫不掩飾的嗤笑,說話的玩家臉色漲紅,卻并未動搖自己的決定。
甚至有蝴蝶的固定粉絲跑過來看熱鬧, 想看看這個遲早會被蝴蝶清算的倒霉蛋,是個什么樣子。應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伸出粗短的五指,握在衣柜把手上,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復眼翅蛾們密密匝匝地擠在水下,如同爭搶降世甘霖般蜂擁而至, 在那點猩紅被瓜分殆盡后才退散開。那些原本游離在各處的目光,瞬間匯聚在豬人臉上。
“你……”片刻過后,兩側走廊上空突然傳來喇叭的電流聲。
剛才在營地里,應或跟他們講起過秦非在密林前力挽狂瀾的強大操作。也就是說,除了那些一直以來關注他的粉絲,他幾乎沒能吸引到什么新觀眾。
秦非“唔”了一聲,有點可惜。背后拱門上所有的氣球同時升空。
假如說在場玩家中,真的有誰有著化身為狼的可能。用“人”來形容祂,好像也不太對,畢竟秦非清楚地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
丁立見狀也并不覺得意外。隨即他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寶、保佑——老天保佑我們早點通關副本。”是一個藏匿在玩家中的鬼。
玩家們手忙腳亂地朝著大門處沖去。
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休息室近在咫尺,兩扇玻璃大門緊閉。
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
聞人黎明并沒有因為外力介入而停下腳步。
薛驚奇的呼吸聲都粗重了幾分。新鮮的、送到嘴邊的血肉,要比硬邦邦的木頭輪船誘人得多,哪怕對于魚類來說,也是一樣的。
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
作者感言
七天,僅僅半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