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啊——啊——!”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嗒、嗒。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也只能夸一句命大。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而秦非。
宋天道。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確鑿無疑。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正式開始。那他怎么沒反應?
這怎么可能呢?“噠。”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作者感言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