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三途皺起眉頭。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秦非:“……”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玩家們:“……”“啊——!!”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破嘴。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為什么?”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但是死里逃生!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作者感言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