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閉嘴!”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觀眾們面面相覷。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
好奇怪。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
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恐懼,惡心,不適。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秦非調出彈幕面板。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去死吧——!!!”觀眾們:“……”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6號:“?”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
作者感言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