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那就只可能是——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怎么說什么應什么???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
“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他發現了盲點!”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難道……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屋內一片死寂。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作者感言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