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人的死在前,足以警示他人:這無疑是在賭命。回想起秦非說過他也升到了A級,干脆一門心思蹲守在A級玩家的過渡空間里,想看看這家伙究竟能不能活著出來。
現在卻什么小動作也不敢再做了。
沒有。這種單純耗費體力的機械性勞動,秦非自然無需參與。污染源覺得,自己需要趕快冷靜一下。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林業皺眉問道。和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完全不是一路人呢。“這東西有什么用?”秦非秉承著將溫良謙和的態度持續到底的敬業理念,語氣平靜地詢問。
“雪山本里為什么會出現僵尸啊?我淦??”林業沒留意, 后退半步時卻不小心踩在了上面。
三途則在蝴蝶和薛驚奇的兩只隊伍后方打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從那一天開始,滿大街都是盯著秦非的人。
“一共19個人呢,咱們這里才8個。”林業將巡邏守則從頭至尾通讀一遍,悄悄吞了吞口水,心臟砰砰砰狂跳不停。如果攀巖不難的話,困難只怕會在他們正式進入峽谷之后才爆發。
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
就在船工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柜門飛速被人打開,一道黑影一閃而出!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所掌握的是怎樣核心的機密,說話的語氣低三下四,就像一個可憐的乞討者,正捧出自己身上最后一把餿掉的米,妄圖以此搏取高貴者的垂憐:
和起碼表面和善的豬人NPC不同,雞人看起來非常冷漠。他的眼眶中泛著淚水,看上去害怕得不行,從天而降的飛雪、身旁的每一塊巖石,在孔子明眼中,仿佛都成為了隨時可能傷害他的怪物。事實上,就連1~300的數字,他都有點數不明白了。
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
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彌羊細細觀察著秦非,越看倒是越覺得,這家伙長得實在很不錯。
秦非仰頭,望著面前的樹:“我們在原地打轉。”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也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差,秦非抱著“就算是一次性也行,能用一下就用一下”的心態,抬手指向馬上就要對烏蒙下毒嘴的雪怪。
玩具室里本就堆滿了各種雜物,柜子架子筐子,種種能藏人的東西,對于兩名玩家來說都變得巨大無比。
當時那幾個從房間內走出來的玩家,神情驚恐又沮喪地告訴陸立人:
嚴寒給身體機能造成的損傷是持續性、全方位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被火燒差不多,不是那種能夠靠生命補充劑治愈的傷。三途嚇了一跳,狠狠拽了拽林業的衣角。
豬人拍了拍手。
秦非不知道對面的人把他腦補成了幕后黑手,給了彌羊一個奇怪的眼神”:“我可沒碰他。”靈體們回頭看去。他松了松腕上的手表,手表下方的皮膚又開始出現隱約的青黑色印痕,迎面吹來的風夾雜著雪粒子,刮刺著皮膚,卻也讓尸化值又下降了2點。
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這兩個都是A級玩家。可惜一無所獲。
他們一進店就發現那個玩家有鬼,后來更是知道了店里的湯是人肉湯,怎么可能特意去喝那種東西?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邊咬著西瓜一邊不解地發問。鬼火看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一股濃郁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菲菲不是偷偷藏了物資嗎?還有那個指引NPC,也被他耍得團團轉。”“好熱啊……安安老師,我好熱,我不想玩游戲了,我們都不想玩游戲了!!!”
其他三人都沒想到谷梁是想說這個,聞言不由皺起眉頭。“才不是貓哥,是我的貓貓老婆!”直播間中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腳踝、小腿。那張臉上的眼睛像是后嵌上去的一般,大半顆眼球都突出在臉皮外面,被一層肉色的薄膜所覆蓋。
然而越擦便越心驚。兩側的陰影層疊,黑暗中,樹木仿佛活了一般,發出尖利的嘶叫。黏黏膩膩的,很滑,就像是——
先讓他緩一緩。對著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虛偽而乖順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滿的狐貍。
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
與之相反,豬人頭頂30%的好感度條,甚至還悄然無聲地又往前蹭了一小截。雖然兩人距離極近,可秦非真的半點沒意識到,有人正在跟蹤他。他像是被人在虛空中對著后背推了一把似的,猛然向前走了幾步。
頭頂的陰云消散,陽光再次照射在雪地上,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金色暈影。帶著老虎頭套的玩家終于一改先前,他那副刻意偽裝出來的憨厚,陰狠毒辣地咬牙說道。可惜這次他的確輕敵了,密林的污染程度正在玩家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逐步加深。
手機的壁紙是一張女孩子的自拍照,那張臉很陌生,大家都沒有見過。他的手指有差不多一半都嵌進眼眶,丁立越發心驚肉跳,生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的眼珠摳出來,甩在雪地上。
作者感言
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