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就還……挺仁慈?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秦非:“……”
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蕭霄:“……”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
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多么美妙!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安安老師繼續道: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
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作者感言
秦非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