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挖槽,這什么情況???”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和對面那人。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鬼女忽然就愣住了。“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嗌,好惡心。
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
眼見偷襲計劃失敗,19和17號干脆一咬牙,直接沖上去準備2打1。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那一定,只能是12號。
多么有趣的計劃!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作者感言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