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棺材里……嗎?與祂有關的一切。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
“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唔。”秦非明白了。
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作者感言
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