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呀。”秦非咬緊牙關。“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蕭霄一怔。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湘西趕尸秘術》。“挖槽,這什么情況???”
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啊!”
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都沒有對玩家進行主動攻擊。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嗯吶。”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作者感言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