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虎狼之詞我愛聽。”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鬼女忽然就愣住了。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第63章 來了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主播%……&%——好美&……#”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天吶。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作者感言
彌羊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座隔絕洪水的堤壩,揮著兩把刀,硬生生將秦非與怪物隔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