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沒什么大事。”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
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
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是因為不想嗎?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原來是這樣。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作者感言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