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
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
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比如村長,比如司機。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話音戛然而止。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這是怎么了?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秦非半跪在地。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
“十來個。”
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但——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秦非一攤手:“猜的。”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真不想理他呀。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作者感言
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