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讓他們…?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
“既然這樣的話。”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不要和他們說話。”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
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不該這樣的。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所有規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上當,避無可避。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
作者感言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