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又來一個??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
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他剛才……是怎么了?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嗯?”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點單、備餐、收錢。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秦……老先生。
足夠了。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鬼火:“……!!!”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頭暈。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
作者感言
蝴蝶和他的傀儡們占據了一樓大廳,薛驚奇團隊剩下的那些人進了一樓會議室,其他玩家們則分散在二樓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