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怪不得。尸體嗎?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那就是死亡。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程松點頭:“當然。”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蕭霄扭過頭:“?”
“砰”地一聲。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而且,將林守英祭做守護神,是村子里的人集體同意的事情。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
是硬的,很正常。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蕭霄深深地自閉了。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作者感言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