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祂來了。
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為什么?”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作者感言
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