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zhàn),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沒有來處的風(fēng)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tǒng)職業(yè)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nèi)悸冻鲆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12點才對。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fā)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自從發(fā)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當(dāng)然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shù)量已然遙遙領(lǐng)先。
“臥槽,真的啊。”……
系統(tǒng):“……”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實在很想盡快離開。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y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而現(xiàn)在,距離追逐戰(zhàn)結(jié)束已經(jīng)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但現(xiàn)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shù)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jīng)臉貼臉程度的對戰(zhàn)當(dāng)中。
五個、十個、二十個……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林業(yè)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yīng),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tǒng)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恐懼,惡心,不適。神父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著這些話。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fù)雜。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在房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guī)則之上。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
多么有趣的計劃!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作者感言
彌羊閉眼,深深嘆了口氣,無聲地高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