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薄澳?、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
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快跑!”“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道理是這樣沒錯。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
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奔偃缋先苏娴膶λ麄儽┢鸸?,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是高階觀眾!”秦非又開始咳嗽。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斑@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直到他抬頭。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蕭霄:“?”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鼻胤黔h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穩住!再撐一會兒!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作者感言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