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嘴角一抽。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黑暗的告解廳。“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秦非面色不改。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不對,不對。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只是,今天。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那么。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秦非調出彈幕面板。快了!
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別減速!”秦非提醒道。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
作者感言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