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非驟然明白過來。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
“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他就要死了!——尤其是第一句。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秦非揚眉。“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秦非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怎么偏偏就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