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搜索關鍵字:主角:秦非 ┃ 配角:溫以安 ┃ 其它: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秦非叮囑道。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鬧鬼?”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女鬼徹底破防了。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第二種嘛……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
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秦非微垂著眸,語氣愛搭不理:“高考壓力太大了,出來逛逛,順便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