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秦非正與1號對視。
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
他看向三途。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
“啊!!僵尸!!!”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怎么又雪花了???”周遭一片死寂。
是真的冒出“一個頭”。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
蕭霄:“!!!”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草*10086!!!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
作者感言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