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
“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成交。”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女鬼:“……”
它看得見秦非。
“噠。”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秦非:……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篤—篤—篤——”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哨子——”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頭暈。“……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那是蕭霄的聲音。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
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蕭霄一愣。“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只是,良久。
“唔!”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作者感言
再后來唐朋也迷糊了過去。